有与其交好的朝臣出面为其求情:“陛下,李侍郎向来忠谨,这次的事情,大抵也是一时糊涂……”

嬴政眼皮子都没眨一下,便赞了一声:“很好,朕最欣赏你这样义薄云天的人物,即日去官,全家跟他家人一起北上垦荒!”

刚刚出面求情的朝臣瞬间面如土色。

嬴政环视一周,和颜悦色道:“还有谁想求情?只管站出来,朕岂是那等不辨是非的昏君?”

满朝寂寂,无人做声。

如是静默半晌,终于听到天子那毫无波澜的声音再度响起:“负责征召农夫运送粮草的又是哪一个?”

便有人满头大汗的出声道:“回禀陛下,正是下臣。”

嬴政点点头,随手将手头上的奏疏合上,连声发问:“你征召了多少民夫,这些人涉及到多少郡县,需要途径那些地方,事先同哪几位刺史通过公函?粮草送到之后,各方回执的公函又在何处?”

其人讷讷不能对。

嬴政轻描淡写的送他升天,全家打包送到北边去垦荒。

再问第三人:“存在账簿的官署,向来防守严密,如何就走了水,又恰到好处的烧掉了相关的记档?”

那人瑟瑟发抖道:“大抵,大抵真是赶得巧了……”

“很好,”嬴政却没有一棍子将人打死,而是继续发问:“火是什么时候烧起来的,救火的人又是什么时候组织起来的,事后查验现场,火是从哪儿烧起来的,又有那些可疑人物出现在官署附近?官署内存放的公文何其之多,难道别处便没有备份,亦或者相关公文残存,可以作为证据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