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峤叹息一声:“哪里有那么容易呢?我麾下将士几万人,身为主将,总要对他们负责。再有邬家,不说别人,邬夫人待我甚厚,她没有不仁,我岂能不义!”
李世民知道他有他的难处,遂不再劝,只说:“若哪一日遇到变故,随时都可以往德州去投我。”
李峤颔首应下,翻身上马,就此与李世民和萧明泽辞别。
那二人目送着他身影远去,也重又上了马,先去寻那几十个兄弟会合,再一道往德州方向去。
太阳业已西沉,晚风寒凉。
因着骑马的姿势,萧明泽半靠在李世民胸前,有一搭没一搭的跟他说着话:“你从前真的承蒙过我的恩情?”
李世民说:“是啊。”
萧明泽有些困难的在马上转了半个身,仰起头来,狐疑的看他的神情。
李世民问:“怎么了?”
萧明泽道:“你是被我施粥救过,还是领过济慈堂的斋饭和银子?”
“嗨呀,都不是,”李世民眉飞色舞道:“那所谓的恩情,其实是我做的一个梦!”
“梦?”
萧明泽蹙眉道:“什么梦?”
李世民绘声绘色的讲给她听:“我梦见呀,上辈子我们俩是夫妻,我生病病的要死了,你就坐在我床边,将毒药缝在袖子上,对我说,你要是死了,我也不独活……”
萧明泽听得耳朵一热,继而一恼,反手拐了他一下:“你想得美!”
李世民哈哈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