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参与赌局的人永远不能超越设置赌局的人,即便真的如同设局人预想一般决出了最后胜者,又有什么意思呢?”
天子神色微凛,却不再提此事,而是转了话题:“诸王怨囿于朕,你呢?你也畏惧朕,怨恨朕吗?”
刘彻摇了摇头:“我既不畏惧您,也不怨恨您。相反,我之所以回京,就是想跟您说说话。”
他说:“如果错过了这个机会,我大概会终身遗憾的吧。”
天子一针见血道:“不是为了从朕手里得到名正言顺的法统吗?”
“啊,”刘彻毫不掩饰的承认了:“正如您所说的这样,我有八成的原因,是想从您手里得到继位的法统。”
天子将他没有说出口的话说了出来:“但是,也有两成是想回来见一见朕。”
“是的,”刘彻又一次说:“我既不畏惧您,也不怨恨您,相反,我觉得您是一位真正的天子。”
“所谓天子,即上天之子,也就是神,神怎么可能跟人共情呢。神只需要俯视人间,看顾敬奉他的黎庶,天下有超过七成的百姓因为他而受益,就可以被称为是贤君了。”
“但从这一点而言,您岂不就是贤君?”
天子神色微动,身体不由得前倾几分:“可是他们说,朕心如蛇蝎,连亲生儿子都照杀不误!”
刘彻道:“燕王是死于楚王之手,同您有什么关系呢?至于楚王,毒杀兄弟,率军逼宫,他不该死吗?信王,以天子为棋子横加利用,是自取灭亡,而吴王,生的窝囊,死的愚蠢!”
天子道:“易地而处,你也会杀他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