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招娣昨晚就听见大姐夫剧烈的咳嗽声了。
“我也劝过他不听啊,”孙大姨叹气。
她儿子周晓枫已经到他爹那边,抬手轻拍着对方的后背,想让他舒服些。
周晓梅眉头紧皱,“娘,我不用那么快嫁人,还是紧着爹的病要紧。”
她知道爹娘不想花钱,爹不愿意去治病,多半都是为了她的嫁妆。
“我劝了他听吗?”
孙大姨也愁。
“大姐,明天没下雨我们就回去,让大姐夫和晓梅晓枫去我们家住两天,顺带看看病,就是你一个人在家……”
孙招娣看着她那条空荡荡的裤脚就觉得心酸不已。
“我当然可以,这些年我又不是没有一个人在家待过,” 一听妹妹说要把两个孩子也带下山去,孙大姨自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大姐,你们有没有想过搬队?”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陆老八问道。
孙大姨看向还在咳嗽的丈夫,“我怎么没想过呢,两个孩子一天比一天大,我就想了不知道多少次,可这里是我男人祖祖辈辈都生活的地方,不是说搬走就能舍得的,周家的列祖列宗可都埋在这片山中……”
当年她没了一条腿,公婆却没有嫌弃她,反而待她更好,有了孩子后,婆婆更是手把手的带着,两位老人已经走了好几年了,但孙大姨早已把这里当成她真正的家,说离开,还真不是一时半刻就能下定决心的。
闻言,孙招娣二人对视一眼,没再说搬队的事。
翌日路果果和陆再阳背着柴从山上回来,就看见院门敞开着,里面还传来孙招娣和一个姑娘的说话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