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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这边主粮是高粱米。像是绿豆一样白色颗粒,用水煮熟后还是散的。捞出来沥干,口感发硬。

“妈,你本身就有哮喘,还闻柴火味。”苏嫣起身把她妈拉起来。年过四十的苏嫣妈陈玉蓉,黑白相间的头发,脸色发白,看就知道是肾血不足,肺也不好。

陈玉蓉咳了两声,小碗进来把她推走说:“我刚出去你就坐这里,就不怕夜咳睡不着觉了?”

“我把鼻子捂着就能烧火。”陈玉蓉看着面前孝顺的孩子,心中颇有内疚:“是妈拖累你们,这个家——”

苏嫣不爱听这种话,这些天她仿佛跟“苏嫣”的思想融合在一起,不但不觉得这家人陌生,反而像是自己的真正的亲人一般,相互的爱护和关照。

“妈,你别说这种话了,你在边上帮我看看油盐放的怎么样。”苏嫣当然不用陈玉蓉帮她看,只是给她找了个事情做。

苏嫣又从怀里掏出掌心大小的一块肉,放在灶台上说:“今天咱们过个年。”

风沙到来,家家户户都把门窗紧闭。苏智用大张破塑料布把正屋门窗盖上,又将水井盖上压好。进到屋子里,闻到一股只在梦中萦绕的香味。

“肉!”苏智半大个小子,咽了咽口水,眼睛都能发出绿光。

小碗忙叫他小点声说:“哥,你还不把门关好了。”

苏嫣说:“等等,我要把栗子树罩上网,好不容易结果了,都被风刮跑怎么成。”

苏智说:“年年都没见栗子树结上栗子,今年怎么就有了?我去把树兜上,回来我就要吃肉。”

等到苏智出门,小碗赶紧把门关的紧登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