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其他人倒没王氏这么大反应,多少预想到张信不会轻易将银子拿出来的,只是没想到他会这么做而已。
“您还有什么话要说的吗?”张信问张父道,本来他对张父多少还是有些好感的,但现在又收了回去。
张信算是清楚了,在张父心里,一切都要排在张文科考之后,或者说功名之后。
张父叹了口气道:“三郎啊,你娘和四弟把家里的银子给祸害了,那可是你大哥的赶考钱,家里实在是没办法了。”
“你现在有能力了,我想让你帮衬下,毕竟这么多年都坚持下来了,总不能现在半途而废。况且你大哥说今年很有把握考中,等他考中了,咱家就改换门庭了,你也能沾光不是。”
这一番话,村长他们也不好反驳,毕竟村里人心里都存着这个美好的愿望,而且也合乎情理,张信现在确实有能力帮衬。
张信却是不敢苟同,不是说不赞成张文去考,而是不认为张文能考上。
张信就算读书少,也知道寒门子弟科举之路的艰难,教育资源和人力资源是关键。就凭张文在县城里学的那点学识,加上多年来的闭门造车,张信实在是不看好他。
考虑了一会,张信道:“既是这样,我可以借十两银子给大哥赶考。”
“什么?!借?你怎么”王氏的声音在张父的注目下渐渐没了声,不满地撇了撇嘴。
张文见张信愿意松口,才不管他借不借的,反正不用他还,开口道:“三弟,这十两银子也太少了些。三十两,你借我三十两,往年都是这个数的。”
乡宁县确实偏远了些,要到府城赶考,这一趟就得花上大半个月,不过沿途只要省这些,考完就立刻回来,二十两是尽够了。
张信可不信张家连十两银子都拿不出来,光是林氏几个绣活每月加起来都能赚个一两多银子,刘氏之前帮她们养了这么多年的手可不是拿来看的。
“最多十五两,再多就没了。”张信最后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