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他磕磕巴巴地跟了一句,然后察觉自己的回复很傻、很不自然。
抬脚踹开狗皮膏药似的陆凌晖,陆赫城清了清嗓子,提出一个还算有意义的问题:“你是不是在曦曜?”
对面轻笑一声:“是啊,你调查过金翎军的安排吧。”
“不。”他有些虚弱地否认。
金翎军的安排,征原军军情部门必定有过调查,但他没有去了解,猜对方在曦曜,只是他内心的希望。
因为这是十年来,他们唯一有交集的机会。
“我今天能见到你吗?”过了几秒钟,他发现自己又说出一句傻话。
“有可能。”对面道:“怎么,陆舜兄想请我吃饭?”
听到“陆舜”两个字,他立时就慌了起来,酝酿十年的歉意如竹筒倒豆子般毫无保留,“我很抱歉,我并非有意瞒你,那时候我——”
“没关系。”对面打断他的道歉,语气宽容而亲昵,“我没有怪过你。”
“真的?”他大气都不敢喘。
“当然是真的。”对面似乎叹息了一声,带着惆怅的声音道:“我知道那些都不能怪你,就算你……嗯,算了,如果有缘的话,我们这次或许能见上。”
他迷惑了,为什么说“如果有缘”,下午他就能踏上曦曜的土地,那么还有什么力量可以阻碍他们见面?
“好了,时间差不多,我该走了。”那人没有为他解惑,而是说:“再见,陆赫城。”
“再见”两个字莫名令陆赫城心惊,“叶行言,”他努力挽留对方,“我下午两点的飞机,不到两个钟头就能到曦曜。”
“我知道。”那人喃喃说道:“我也想见你。”
通话结束,听筒里只剩机械的忙音,陆赫城半天回不过神,直到陆凌晖的问题连珠炮般砸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