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封信递过来,粱祺内心的震动可想而知。
绷紧的肢体语言显示这位二殿下正在极力克制着什么,过了几秒钟,他问:“是周延仲派你来的?”
叶行言眉梢一挑。
看来那个周大帅与二皇子合谋的推测可以排除了。
确实,如果周延仲想血洗曦曜城,他自己就可以做到,完全没必要与梁祺合作,事情看起来更像周大帅在知悉二皇子的阴谋后将计就计、借刀杀人。
“不,我只代表我自己。”叶行言神情轻松起来,也不用谦称了。
粱祺的面色却变得更加阴晴不定,迟疑了几秒钟,他问:“你怎么知道的?”
“我怎么知道的不重要,”叶行言耸耸肩:“重要的是,”他咧嘴一笑,“我还知道更多。”
“知道更多?”梁祺轻哼一声,伸手在书桌上抄起一把转轮手|枪,咔嗒一声合上弹仓,冷冷道:“有没有听说过‘知道越多死得越快’这句话?”
“听说过。”叶行言还是笑眯眯的,“不过我不怕死。”
他一进来就注意到书桌上那把枪了,勃铎产的军用转轮|枪,点四五口径,短距离内,一枪能轰掉半颗脑袋。
对于现下的处境,他自然是早有觉悟,进来前就没想着一定要活着出去。
“不怕死?我不信。”梁祺说,他举枪对准叶行言的脸,眯着眼道:“我虽不是行伍之人,但枪法还算不错,你想试试吗?”
叶行言淡定回答:“请便。”
反正他死得起,而且也死习惯了。
梁祺像是被这种随意的态度激怒,眸中杀意顿起,左手托住右手腕,扣在扳机上的手指渐渐弯曲。
“殿下。”一直悄无声息站在后方的裴显兀地开口,“请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