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想让他走进点,再揍他?

迟重棠这么一想,就有点委屈,本来就不是他偷的衣服,凭什么挨打的是他啊?

但还是听话地下了水,还把衣服举高了别沾到水,虽然沾到水也没事,他可以直接烘烤干,但不知道沈白榆会不会觉得自己在挑衅他,然后更生气。

凡人真麻烦。

迟重棠边走过去边想,凡人心思多变又古怪,看不懂还要猜,猜来猜去都猜不明白,不如他们植物好,没那么多花花肠子。

停在一臂的距离,又听到沈白榆道,“再近一点。”

“喔。”

看来是真的要走近点揍他。

迟重棠走到他跟前,就看见本来沉在水面里,只露出半个肩膀的人忽然站了起来,水汽氤氲,却遮不住这么近的春色。

如玉的皮肤,斑驳的吻痕,艳色的茱萸。

水珠从下颚滴落,滑到深邃的锁骨,汇聚成一小滩,满了,又滚下来,卷过平坦的小腹,柔韧的腰,又在笔直修长的大腿上,落下一连串无痕的吻。

最后毫无遗憾地落回水池,又攀附在小腿的皮肤上,温热,又细密的紧贴。

迟重棠喉结不住地滑,天青色眼瞳是金芒晦暗,“……你是在勾引我吗?”

话一出口,迟重棠就觉得自己要挨打了,但视线就是忍不住黏在沈白榆身上,一寸一寸,从上到下,巡视过每一颗水珠的动向。

——温热黏腻的舌头,想循着那些水迹,一点一点地舔过它滑过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