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鹿锦出来打圆场,“小迟不嫌弃的话,今晚就跟我一起睡吧?”

迟重棠摇摇头,泪眼婆娑地看向沈白榆,“我只想和恩人在一起。”

但沈白榆睨都没睨他一眼,径直进了帐篷,冷硬地扔下一句,“不许进来。”

于是迟重棠就没敢进,在沈白榆帐篷外面蹲了半宿,夜深人静了,就悄悄探进去一个脑袋,瞧沈白榆。

好像睡熟了。

迟重棠蹑手蹑脚地溜进去,偷偷摸摸地躺在沈白榆的旁边,怕惊动他,也不敢太靠近,不远不近地看着,心里也像落到了实地,瞬间踏实了。

只要明天在恩人醒来之前溜出去,恩人就不知道他进来过了。

迟重棠美滋滋地想,轻轻地捏着沈白榆的一小截衣角,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很快就陷入了睡眠。

枝叶上的气孔都关闭,只有呼吸作用缓慢地进行,在白天里浅淡非常的香气也浓郁许多,从皮肤里散发出来,染到沈白榆身上去。

微凉的躯体贴上来,沈白榆睁开了眼睛。

迟重棠的脑袋搭着他的颈项,温凉的气息打在皮肤上,两只手臂环在他的腰上,看起来虚虚的没用力,但一动他就缩紧手,哼哼唧唧地蹭他的颈。

沈白榆有点想骂人,更像想把迟重棠拎起来暴揍一顿。

因为迟重棠的双腿也缠了上来,跟菟丝花一样,缠得沈白榆死死的,不知道还以为他们真是一对感情融洽的对虾成精。

沈白榆一脸无语。

迟重棠刚来的时候不是这样的,拘谨得很,就算是睡觉也只敢偷偷摸摸地捏他的衣角,根本不敢半夜钻进来,还差点缠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