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杀花的消息是真快。南篌心里这么想着。
这圣旨恐怕还没在传旨人手中捂热,消息就到他耳朵里了。
南篌颔首,坐在隔着秋杀花一张桌子的座位上。
下人捧着戏单到南篌跟前,秋杀花道:“柸南王想听什么?”
南篌粗略瞥了眼戏单:“我尚有要事在身,无法久留,随意就好。”
秋杀花道:“那便来一出——铡西宫。”
南篌对这戏名颇有些敏感。
通常一场严肃会面中,主人方总是要靠戏曲来暗示什么。
南篌在想是不是秋杀花也想靠这出戏来暗示什么。
只可惜这是一出豫曲,唱的词他听不懂。
秋杀花余光扫见南篌微变的神情,莞尔道:“不过是寻常听新鲜曲目,柸南王切莫多心。”
南篌道:“我并非很懂听曲,自然也不会对曲目有什么看法。所以,大人若是有话要和我说,最好是明示。”
“我哪有什么话可以指示柸南王?”秋杀花哂笑,他一向喜欢笑得仿若局外人,然而饮茶时,眼神却又微变,“不过听闻,你明日便要前往柸南?”
“嗯。”南篌道,“平南之事要紧,还是及早去办妥了好。”
这是他急着要回柸南的借口,秋杀花当然听得懂,嘴角的淡笑更有深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