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宋岫倒很乐得清闲。
朝夕相处,他逐渐习惯旁边跟着一团黑乎乎的果冻,有时会静静躺在自己的浴缸里休养生息,等他毫无察觉进门,再探出触手,一把将他拉过去胡闹;
有时又会亦步亦趋黏住他,在自己专心做饭、追剧刷星网的忙碌里,悄无声息变回人形,紧紧将他从背后拥抱。
4404更是对此等“大变活人”的“魔法”见怪不怪,连提醒都懒得,省得打扰到小情侣间的甜蜜,平白被塞大口狗粮。
彻底摆烂的第七天,静待铡刀落下的宋岫终于隐隐感到古怪。
穆子谦的行动有这么慢?
还是委员会那群老头又吵起来?
再不济,研究院总该有所表态,那里可住着一群愿意为崇高真理献身的固执学者。
倘若穆子谦能听到宋岫的疑惑,他一定会十分苦涩。
事实上,早在五天前,穆子谦就向军部和委员会分别提交了调查报告,连续接到几通质疑他精神状态的联络后,他又火速补充了一份权威机构出具的鉴定书,以此证明自己的“正常”和急迫。
三天前,经过一系列令人昏昏欲睡的会议商讨,官方决定先派警卫队暗中包围安清入住的酒店,再遣人进行交涉。
软硬兼施,两手保障,本该是个稳妥且可行的好办法。
但谁又能料到,他们居然无法接近预定的目标。
一间普普通通的星级酒店,员工能上班,客人能入住,唯独隶属官方的警员政客学者,纷纷被无形的力量拒之门外。
甚至只能在离酒店两百米的位置驻扎。
好似某种筛选异常精准的心理暗示,每个心怀恶意或探究欲的人类,皆会在试图靠近酒店的刹那,感到铺天盖地的恐惧,牵绊住他们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