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指甲尖锐的手中,则死死捏着截硬生生扯断、但仍在挣扎的腕足。

是刚刚“吻”过青年的那根。

粘稠血液滴落,祂却没有一声痛呼,只抬手,将那属于自己的一部分塞进口中,缓缓咬碎,咕咚咽下。

最后,舌尖轻勾,舔过猩红的唇。

相比原主熟悉的故乡,新星球的夜晚显然要更长,约莫十五个联盟时过去,外头才恢复明亮。

洗漱妥当的宋岫准备出舱活动活动身体,一开门,就见到人鱼立于湖中。

对方像是在那里“站”了很久,尚未沉进水面的头发已经干透,宋岫走过去,轻快招了招手,“早。”

人鱼漆黑的眼珠终于转动。

“昨晚,”状似无意地,青年问,“你有没有发觉异样?任何异样都行。”

说话间,他指尖抚上喉结,仿佛那里曾经存在过什么,而他忍不住去碰。

不喜欢对方用这个词语形容自己,霍野重复,“异、样?”

“没事,也许是我想多了,”似是涉及到什么难以启齿的话题,青年动作一顿,强迫自己放下手,道,“今天还饿吗?”

“饿的话我离你远一点。”

祂摇摇头。

按照人鱼的说法,比起纯粹的食用,祂更想和青年交尾。

可对方大概有些害怕,一整天都绷紧精神,将淡水湖附近搜查了个遍,直到傍晚才抱着堆“垃圾”回来。

“压缩罐头,生产日期是十年前,不过密封完好,勉强能吃,”见人鱼拨开水面朝自己游来,宋岫放下东西,一样样介绍,“还有这个,复古收音机,但很遗憾,它只能收到一个频道的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