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日,对方这身绯色,却极尽阴郁,像丧钟的哀鸣。
冰冷压抑的殿宇里,从始至终,宋岫和林相没有半句交流,甚至连余光都未曾相撞,若非4404亲耳听过别院主卧中的密谈,恐怕也要和其他人一样,被蒙在鼓中。
中肯地,它评价,【两只老狐狸。】
似是人手不足,没过多久,阿墨又持皇后腰牌请来数位太医,半个时辰后,天色渐暗,本该歌舞升平的生辰宴,仅剩一片死寂。
直到林静逸再次露面。
好在,对方张口说出的,并非驾崩,而是,“陛下无碍。”
众臣立时松了口气。
——新帝登基后,以谋逆之名,将与其夺嫡的兄弟尽数处理,唯一有能力且保住性命的永王,又不良于行。
万一今夜陛下当真龙驭宾天,那绝对是现下朝堂难以承受的冲击。
“只是,依张院判所言,陛下恐要昏迷数日,”短暂停顿,林静逸继续,“陛下养伤期间,各项政事,暂由本宫代为处理。”
“这……”众臣前一秒松的那口气又提了上去。
昏迷数日?数日是多久?林静逸虽为男子,到底担着皇后的名号,大靖可从来没有皇后监国的先例。
纵使是垂帘听政,也该找个流着景氏血脉的傀儡摆在台前。
可林相却没给他们反驳的机会。
双膝触地,他跪在玉质的台阶下,叩首,行了个最标准的大礼,“臣领命。”
以他为首,短短几息之后,更多附和的声音响起,“臣领命。”
“臣领命。”
“臣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