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栀头晕想吐,但生死攸关,她不顾一切地攀紧手术台的边沿,吃力翻身滚下手术台。
手背轻微刺痛——输液的吊针断了,她无暇顾及。
镜子……
镜子在哪。
她必须找到镜子。
然而手术室哪有镜子,四周全是冷冰冰又简陋的医疗器械。
麻醉的效果使南栀头晕眼花,模糊地看见两个白衣恶魔抓来。
偏偏这时,脑里响起另一把女声:“不能跑,哥哥需要这笔钱结婚。”
闭嘴。
“或许我瞎了,就不用卖去隔壁村嫁人。”
闭嘴!
“爸妈很期待这笔钱,我要回到台上去。”
闭嘴!!
南栀的身体不受控,颤颤巍巍地攀紧手术台站起来,想回到手术台上。
刺鼻劣质的消毒药水,刺激她麻痹的神经苏醒。
她保持自己的理智,咬紧牙,掀翻铺手术台的青布。
金属手术台反射出她的倒影。
不是她原来的脸,是青涩、皮肤黝黑的少女脸。
她气愤地瞪着南栀,责怪她不肯回手术台。
“……回……回尼玛的!”南栀终于冲破怨灵幻象的禁制,恼火地破口大骂:“你哥残废吗?还是巨婴?需要你卖器官筹钱结婚?你瞎了以后会被当成累赘,随便把你嫁给神经病或者残疾人生育,你愿意当一部生育机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