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老先生沉默。

“爷爷,您既然已经全盘放手,那就让他放手去做,我知道闻氏是您毕生的心血,不愿意看到它日渐衰败,但今时不同往日,年轻人很多思想观念早就不是从前那一套了,我觉得闻砚的这几个项目都挺不错的,未来的方向把握得也很准,如果是我的话,我想,我也会这样做。”

“你也会这么做?”闻老先生笑着摇头,“你是我一手教出来的,你是什么样的行事风格难道我不清楚?”

“归根究底,您不满意闻砚不过是不满意他的行事风格罢了,您还记得吗?小时候您最疼他了,高二那年我偷偷带他出去玩彻夜不归,第二天您罚我跪了那么久,他一哭,您就说算了,现在对他何必这么苛刻呢?”

落下的棋子犹豫片刻,闻老先生心神不定,落子后看向闻越,“我对他的苛刻还不如你的十分之一。”

“这么说,您也承认您对他苛刻了?”

“……”

闻越落下一枚黑子,“爷爷,您输了。”

闻老先生闻言愣神,观望全局才发现自己已经输了,他怔怔放下手里的棋子,脸色沉重,“不错,青出于蓝。”

“我不过是赢了您一盘棋,您都愿意夸我一句,闻砚做得这么好,怎么不见您夸他一句?”

闻老先生淡淡看了他一眼,“行了,收了吧。”

闻越不再多言,规规矩矩将黑白棋子收进棋盒里。

棋子还未收完,屋外便传来了说话声。

宋晚萤唠唠叨叨和明薇说这话,一路嘴就没停过,进了屋,见着闻老先生在客厅,惊讶道:“爷爷,你腿好了?能下床了?”

“今天好些了,怎么样,慈善晚会好不好玩?”

“还行,今天拍了挺多东西的,妈呢?睡了吗?”

“还没呢。”闻夫人从楼上走下,“等你们等到现在,怎么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