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哭泣和嘶吼,却有种挥之不去的哀伤。
未亡人……
这个似乎并不合时宜的词,在傅听凛脑中冒了出来。
冬天催熟的栀子花,香气并不浓郁,沾了风雪之后,香味都染上了疏冷的气息。
跟宋泠之给他的感觉有些相似。
“谢谢你把我从傅家拉出来,”傅听凛说。
他能猜到自己在傅家,大概会过的很惨。
少年跪在傅林双的墓碑前,结结实实的磕了个头,尚且稚嫩的面庞满是认真之色。
“哥,你放心,我以后在宋家,一定会好好听话,也会替你好好照顾宋先生。”
宋泠之摸了摸他的头,笑了。
这是傅听凛第一次见他笑的这么自然,眉眼间的冷锐一下就柔和了起来,冰雪初融一样惊艳。
宋泠之:“别叫我先生,叫我宋哥吧。”
他摸出兜里的帕子,在傅听凛脸上擦了一下:“想哭就哭,忍着很丑。”
这个年纪的男孩子大概都很爱面子,傅听凛:“哭了更丑。”
宋泠之沉吟,然后伸出手,用了些力气,把这脾气倔的小朋友的脑袋,按在自己腿部盖着的毛毯上。
“这样就没人看见了,丑也没事。”
他不会哄小孩子,也没有刻意的表达同情或者是怜悯,仍旧是冷冷淡淡,公事公办,解决问题的语气。
语调却比平时低了几分,露出了点和周围雾气一样,抓不住的柔和。
傅听凛觉得,大概是他太冷了,才觉得这个人的体温格外温暖。
他僵硬的身体一点点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