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娘子久久不语,流云小心开了口:“那娘子,可要去信中的地方?”
谢乔回过神,声音断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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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天光蒙蒙亮时,谢乔流云,便准时出现在了章台殿西面,挨着宫墙的葱郁大树后,有一处极其极不起眼的砖洞。
卫人占据凤凰台后,就赶走了宫内的宫娥侍人。
没了这些衣香鬓影,恭肃侍从的照料添色,不过几日,雕梁画栋的宫舍便已寥乱起来,落叶杂草都生得肆无忌惮。
但有的人能省下,有些事是不能省的。
人食五谷,自有轮回。寅卯之交,原本也就是粗役趁着无人时,推车收走秽物的时辰。
谢乔顶着清晨的露水等了约有半个小时,才终于听到墙外传来了沉重的车轮声。
流云当前靠近,咳了一声。
车轮声戛然而止,片刻,传来一道粗哑的男声:“可是流云姑娘?”
流云惊喜答应:“断伯,是我!”
门外有脚步声靠近:“主人可在?”
谢乔在流云的示意下应了一声:“在。”
断掌顿了顿,再开口时,就显得恭敬了许多:“主人安好?”
谢乔没有原主的记忆,此时就尽力说得简洁:“无事。”
断掌显然也不是来寒暄的,问好之后,就径直开口:“主人可要离宫?某带了干净木桶,足够一人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