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戍军士长比方才还有更战战兢兢下了马车,离车近的人都听到了这声娇怜之语,武威军校尉眨着眼睛张着嘴,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孟苍舒反倒光明磊落,开口道:“本官路上遇见一昏迷在路边的女子,其家在京师,除夕年节与父母回乡探访故旧亲眷欢度佳节,谁知返程路上竟遇到了贼匪,哎,真是朗朗乾坤,怎会有这样凄惨之事啊……”
他说得痛心疾首且义正言辞,听得守门二人一愣一愣。
“本官平素最是惜弱怜贫,不忍见其身世与遭遇悲苦,便将此女子收留在队伍中,待回京师后,为她寻找亲友安顿。你们说……本官难道做错了么?”
如此诚恳的语气,真挚的目光,守门二人连连摇头,卫戍军士长守门久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炉火纯青,当即道:“大人仁厚!简直是我等为官的表率啊!”
“既然如此,那这女子身世已然如此凄惨,且让她一个人静一静,如何?”孟苍舒含笑道。
“应该的,应该的!”卫戍军士长赶忙叫人打开城门,预备放行。
如此这样,那位校尉也不敢多言,只恍惚望着那帘子。他是军中的老卒混到今日的,不知怎么,他总觉得这声音稍微有那么一点点耳熟,可到底也想不起来自己是不是在哪听过……
待到车队行过,他还思虑不休,又去问卫戍军士长是否听过这声音,也觉得耳熟否?
卫戍军士长被他这一闹差点丢了大人,对他也没有好脸色,嫌弃道:“你家那黄脸婆还能出来这个动静?八成是去天香阁和哪个骚【】货鬼混时听着的吧?你别过问这事儿了,将车队来的消息报给景司徒便是,咱们该做的可都做完了,你别节外生枝,听懂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