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多半年良慈郡定籍了约有一千余人的流民,他们大多是原本青郡因战乱不得不背井离乡在外,与许多青郡军将士多有姻亲,再回家中也无房无田,于是投奔过来,这些人我打算明年春日再分配郡东空余的土地,今年秋收,他们大多做帮工收粮食,居住也是在长青县城附近的村落,所以,这地方现下最缺人手,小到差役大到县衙的官吏,亭驿的啬夫小吏均还没有着落。”
因无人服侍,孟苍舒边说边主动给萧玉吉斟茶。
“还有就是郡东和郡南,有些小置因商旅增多,逐渐有人定居或开店,将来也是要发展成县乡的,应该多布派些人手。这处也是缺人。倒是襄宁城内眼下还好,原本那批人都已安顿,自郡学今年冬日后,萧内史说可以教出至少五个做得比例的十五六岁少年,我们郡衙大抵是不缺人的,前两个却是迫在眉睫。”
萧玉吉听完暗想果然是孟苍舒,一切郡内事务他都尽在掌握,尽可能放心告诉他原委:“这些缺人的地方,我带回来的七十余人除去一些侍婢和医女,还有五十人上下,均是识文断字的,他们当中有的是父皇替我自郎官中选出,路上我与他们交谈过,不敢说各个学富五车,但谈吐与学识均非等闲。”
她本以为孟苍舒听完会赞扬自己条理清晰且做事余裕,谁知对方听罢却陷入沉默。
“有哪里不妥么?”
“这些郎官是单单公主殿下有赐下,还是各位封王郡内雨露均沾?”孟苍舒问道。
“几位兄长处均有,我这里额外多了几人,是为了弟弟的进学专门请来的师傅,除此之外,一切等同。”萧玉吉明白孟苍舒为何有此一问,“经过太子殿下遇刺这件事,父皇却是对边郡封王的政事更加上心,其中有人兼顾朝廷的差事和封郡事物也是先一手预备,我们问心无愧,便是如此,人也得用,何乐不为?”
“这些圣上赐下的人,殿下,将他们留在王府或公主府吧。”孟苍舒的眼神表明,他此刻在非常认真的劝谏。
萧玉吉不解道:“为何?”
“我们很难分清圣上的真实意图。你自己也说,圣上起了疑心,既然他们有可能是圣上来监视封王的人手,那就让他们在该在的位子上,才更显得我们是问心无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