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玉吉怕他多礼伤身,忙让小童去扶,孟苍舒大概是刚刚睡醒,被扶住后才微微站定,行礼道:“不知殿下来此,失礼了。”
“要是知道这样折腾你,我就不来了。”萧玉吉蹙眉,让童子扶着孟苍舒在踏上躺好。
孟苍舒的脸色并非很差,只是看得出来其中的疲倦。听萧闳说,为了整顿郡学,这些日子孟苍舒脚不沾地,便是夜里也尽量赶路去到附近的人家寻访找回待读的孩童。后来又殚精竭虑应付那一众混账,好巧不巧赶上一场倒春寒的冷雨,这才忧劳成疾卧病不起。
不过秦大夫说,孟苍舒身体底子好得很,一时急症没什么要紧的,可调理和休息万不能少,正是因为身体强健才不能掉以轻心。
“你先躺下,我只是来看看。”童子出去后,萧玉吉自己寻了个离卧榻不远不近的位置落座,既然孟苍舒醒了,那还是说两句吧,这样想着,她不由得摇头苦笑,“要是咱们郡上再病倒一个刺史,真不知朝廷里会怎么说我和弟弟。”
孟苍舒也笑了,他略咳嗽两声后靠好坐正:“其实我本想处理好郡学的事后去和殿下商议,关于太子殿下要循行一事……说好也好,说麻烦也是麻烦,……不过可惜没想到病来如山倒,一趟就是五六日,既然殿下惠慈探望,那今日我便说下打算,您听听看?”
萧玉吉点点头:“你别累着。”
孟苍舒心中涌起暖流,笑容也更舒展:“其实我知道太子殿下和您是有兄妹情分的,但太子终究是太子,我们得让他回去交好了差事,又让他顾念兄妹的情谊,这才是上上。”
对于必须算计亲人这件事,萧玉吉经过从前几次孟苍舒的恳切劝慰疏导,接受度已经高了很多,听完也并无厌色,只道:“太子哥哥是聪明人,我们示好,他不会不接,兄妹情谊这处,我绝不会麻烦刺史,可怎么算让他好交差事,这却要请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