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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廉便是昨天在城墙上同他喊话的那个文吏,一问才知道孩子年纪不过弱冠整,战乱时跟随襄宁城的父母避祸到了亲戚家,天下初定后又随双亲落叶归根,因投奔的亲戚本是大儒,他多年求学也十分得宜,于是回来后被荐举为掾吏后补。

但随着两任刺史的过世,许多官吏能走的也都走了,才让他这么个年轻人得了内史这也算衙门里小丞相一般的官衔。

经历倒是和自己很相似。

孟苍舒知他不是承明公主带来的心腹,看起来也愣头愣脑的,姑且先聊着,走一步看一步,万一有些才干,总好过自己单打独斗。

顾廉因昨日孟苍舒在筐里和城墙上的出色表现,已然沦为其拥簇,还自己在家带来了几个饼子与母亲熬的菜汤充作早点。

大概这在襄宁城已经算吃了顿大餐。

二人边吃边聊了些本地的情况,而后轻装上路。

襄宁城足有千年历史,早有王朝于此筑城为业,因此原本是有许多旧朝石刻石碑在城中的,石碑素来是朝廷的文教重器,都有记录在案,包括襄宁城许多地名的由来也在石碑上,沿用至今。

“但都给毁掉了。”

顾廉眨着眼睛,声音越来越小。

孟苍舒手拿襄宁城城舆图,自其上抬头看了看颇显难过的顾廉。

到底是本地人,对故乡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皆有故旧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