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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呢?”裴御京斜躺在榻上,一边翻着膝上的册子,一边听手下汇报情报,“喝了药,他现在怎么样了?”

“药坏了身体,别说天下第一,说不定比普通人还弱一些。”贺老说,“他进宫时是骑马,回去时是坐车,我买通了车夫,车夫说,他爬了三次,都没爬上去,最后是别人扶他上车的。”

“哎,这又是何苦呢?”裴御京叹了口气,“他现在去哪了?”

“已经连夜离京了。”贺老观察他的神色,“东家,您说要不要……”

“你有什么建议?”裴御京笑问。

“他虽没了武功,但好歹当了那么久的锦衣卫指挥使,还在皇帝身边那么久。”贺老建议,“不如抓住他,从他那逼问一些情报,也算物尽其用。”

裴御京摇摇头:“虽日薄西山,但也曾经是个英雄人物,何必如此折辱他。”

“是。”贺老道。

裴御京放下手里的书,从榻上下来,慢慢踱到窗前,窗外夜色沉沉,无星无月,天地之大,竟容不下一丝光。

“不必抓他,免得他玉石俱焚。”他缓缓道,“我要策反他……去查查,看看他现在到哪里了,”

沈临马不停蹄的赶往了春城。

还是那座熟悉的小庙,还是那片断瓦残垣,他在这里第一次表明了自己的身份,然后大开杀戒,形同修罗,最后一把将她从画里拉了下来。

时过境迁,似乎什么都没有变,无论是这座庙,还是他的感情。

他在这里等了好几天,最后一天,吃光了身上带的干粮,想要猎一只野鸟,却发现自己拉不开弓。

叹了口气,他放下弓,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心,直到身旁多了一个人,他头也不抬地问:“你来干嘛?”

裴御京微微一笑,将手里的酒递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