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背着个人,简直就是挣命一样,一寸寸往下挪。
越是往下挪,越是疼得喘不上气来。
胡三娘发了狠低声咒骂了出来。
“你他娘到底是哪儿来的瘟神?要上杆子祸害老娘!”
“怎么没摔死你,摔死了,我也不用再顾及到你。”
“你居然骗我,是欺负我不识字,是个粗人是吗?”
“快醒过来,不然就把你丢下来喂狼!”
胡三娘骂骂咧咧背着慕泽一寸寸吊下了谷底,两条手臂火辣辣的疼,手抓在藤蔓上都刮出了血。
她没想到自己过去吃了那么多苦,竟然还没个够,竟是要被这个男人搓摩着再吃一遍,她找谁说理去。
以后她再也不会胡乱捡东西回来了,尤其是男人。
胡三娘刚触及到了谷底,便听到上面已经有人追了下来,落在了那一处树冠上,登时头皮发麻丝毫不敢懈怠,忙用编好的藤蔓和着一些树枝做了一个筏子。
将慕泽放在了上面,她委实背不动他了,不得不将他绑在了筏子上,随后拖着他一步步朝前走去。
一定要活着走出去,虽然她精疲力尽,濒临死亡,可她胡三娘不信命,她要活着,身后拖着的男人也要活着。
慕泽再一次醒来,已经到了黄昏。
他浑身都是伤,现在已经不疼了,就是麻木。
只觉得冷,不停的打摆子,一阵阵的哆嗦,那个感觉比死了还难受。
他自己都能闻到身上的血腥味和伤口腐烂后的腥臭味,不过能闻到这个味道,说明他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