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倒也是有药,就是之前曾经帮邻居的骡子接生,用了一些兽药。
胡三娘看着床上容色俊美,脸色苍白的男人,他的额头此时烫得厉害,手脚包括身体都是越来越冷,气息也弱了几分。
如果再不用药,怕是今晚就死在她的床上了。
外面闹那么大的兵灾,胡三娘也不敢就这么贸贸然冲出去找大夫,她是莽但不是傻。
况且这个人来路不明,身份不明,如果出了什么岔子,她也跟着倒霉。
胡三娘定了定神,心一横,直接拿起了那些兽药,按照药性内服的,外面涂抹的,反正胡乱用了一气。
折腾了一晚上,终于天色渐明,外面的雨也停了下来。
四周依然是一片死寂,没有任何的风吹草动,所有的事情好像都静止了下来。
胡三娘一晚上帮这个人处理伤口,用药,用热水帮他擦洗身体消毒,将自己攒下来的嫁妆,上好素布都不得不拿了出来替他裹伤口。
等到黎明时分,胡三娘整个人都累晕了,趴在床榻边打着瞌睡。
是死是活,她真的是尽力了。
得亏今儿所有人都想到一处,没有人打开店门迎客,人人自危,让胡三娘喘了口气,暂时不会将这个秘密暴露出去。
她困到了极致,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也不晓得睡了多久,突然听到一阵阵的低呼声。
胡三娘陡然惊醒,忙看向了床榻上的男人。
被雨冲洗过的阳光分外的清透,透过纱窗照了进来,落在了那人的脸上,比昨天夜里看起来更美得惊人,额角处还有隐隐的蓝色花纹渗透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