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只传来裴宏的一句话,婉宝退烧了,身上的水泡却破了,每日里都是裴宏和楚新月夫妻两个用药水擦拭。
陈太医说,现在基本没有什么生命之忧,唯一担心的便是孩子的脸上身上会留疤。
身上留疤已经是不可避免的事情,只担心的是破相。
越是到了后面,水泡破了后就会很痒,孩子想要抓,抓不到就痒痒的哭,就需要人抱着来来回回的走,哄着,细心抚慰着才行。
依着楚新月的体力根本撑不住,她也就是陪在孩子身边落个心安,倒是裴宏整宿整宿的抱着,便是那些嬷嬷们从里面传出消息来,都夸赞裴宏对待女儿和妻子分外的心细如发。
赵嬷嬷带着人等着,终于在第十九天的时候,院子的门缓缓打开。
赵嬷嬷忙冲了过去,看到从院子里缓缓走出来的那对儿夫妻。
不管是裴宏还是楚新月都是摇摇欲坠,楚新月更是瘦得厉害,几乎是皮包骨,身边的裴宏也瘦脱了形。
两个人的神色还算安稳,裴宏动了动唇,累到了极致都不想说什么,缓缓道:“孩子退烧了,水泡也结了痂,不痒了。”
他说完这句话后,高大的身体都晃了晃,却是朝前倒了下去。
“裴七爷!!”四周一阵惊呼声。
便是楚新月也没想到他竟是先与自己倒了下来,这十几天,他一直硬撑着,照顾孩子,还要顾及她的身子。
原本以为他是个男子,对这生死别离可能比女子看得淡一些,不想他内心竟是如此恐慌分别。
如今拨开乌云见日月,他心头紧绷着的那根弦,彻底松了,断了,人也倒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