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旷亦记事起爹娘第一次激烈的争吵,好像是爹要带着他们母子离开山庄,娘却哭着说不愿意走,毕竟这个山庄当初也是旷亦外祖父留下的家业,哪里能说丢就丢的。
娘还哭着说哪里有那么巧得就能被认出来,许是爹想多了。
再后来说了什么,旷亦也不敢继续偷听便离开了爹娘的卧房。
旷亦的外祖父就是铸剑师出身,弥留之际铸造的最后一把剑,据说是给大晋一位将军铸造的,此后便是耗尽了最后的心血油尽灯枯而亡。
当初旷亦的父亲便是外祖父的关门弟子,后来又开山建派收了几个徒弟,将铸剑山庄壮大,不想朝夕之间便毁于一旦。
已经这么多年过去了,突然一个与爹几乎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出现在他的面前,甚至这个人的身份还是乌孙国权倾朝野的摄政王。
瞬间时间和空间在旷亦的脑子里来回交错,他一颗心彻底乱了。
楚墨月饶是再笨也看得出来眼前这个从乌孙国来的摄政王怕是与旷亦之间有些渊源,她眉头狠狠拧了起来,下意识将旷亦挡在了身后。
却被旷亦反手握着楚墨月的手低声道:“墨月,我有些话要对你说,不过现在不是时候。”
“一会儿你一定要小心谨慎,提防着那个乌孙使节。”
楚墨月点了点头:“明白,你也不要慌,有什么事多不过还有我呢,我不成还有长姐,还有楚家,不会出事儿的。”
乌孙摄政王元昊说话间便走到了旷亦的身边,他本就目中无人,倨傲至极,不想经过旷亦的时候脚下的步子竟是顿了顿,扫了旷亦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