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荒谬。
待到一切结束,远处天边已泛起淡淡鱼肚白,叽喳雀鸣自山间传来,仿若有醒脑之效,让人心神颤鸣。
故妄浑身湿透靠在池边,手中玉染着不知谁的体温。
他手臂抬起圈着怀中人,青年已然力竭昏睡过去,头无力垂靠在他身前,全靠着故妄搂着他后背的臂膀,这才没有滑至浴池底部。
……太荒唐了。
故妄唇角紧抿,下颚绷出利削的弧度,握着玉的手一松,那玉便沉沉自水中坠入池底,发出细微却沉闷的声响。
怀中人似是被那声音惊到,眉头蹙起轻喃了一声:“角先生——”
故妄搂着他的胳膊紧了紧,湿透紧贴的衣衫勾勒出他手臂紧实的线条。
他咬紧牙关,半晌后轻叹声道:“只记得你那角先生……”
故妄处理好一切,用净身咒为他们净了身,便将昏睡的青年送回了寝房。
他本想去佛堂打坐静心,却陡然想起青年的那声低喃,脚步一转复又来到浴池,将坠落至池底的莹玉捞出,放回了木盒之中。
等故妄再次回到寝房时,床上人影已然消失,被褥边缘露出一点碧翠之色。
故妄帮小青蛇掖了下被角,咽下唇边一声叹息,这才动身前往佛堂。
那日之后,无论是故妄还是江瑭,两人都默契地没再提起过那夜浴池之事。
故妄传给清潭的灵纸鸽,数日之后终于带着回信,飞回到了佛子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