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别说是他的手腕了,怕是丢给他一根树枝,这小青蛇都能玩得开心。
故妄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失态不到一分钟,便迅速冷静了下来。
他没再给杯中小蛇半点眼神,抬指对被打湿的书册施了个烘干咒,便继续沉下心神看起书来。
安静的帐篷内,除了故妄清浅的呼吸声、翻书时细微的沙沙声之外,就只剩下小青蛇在杯中扑棱时发出的细微哗啦声。
不知过了多久,杯中的动静终于停了下来。
故妄翻书的手微微一顿,夹在指间的书页重新飘落而下,带起一阵极其细微的风,将他垂于书册的几根发丝吹得一晃。
神识探出,他注意到杯中水似乎比方才要浑浊了些许,而那小青蛇也好似力竭了一般,沉在水底一点动静都没有,唯独尾巴尖软塌塌的、控制不住的有些轻抖。
故妄忍住了想再次按压眉心的冲动,扯过一旁的干净棉帕,将那‘醉生梦死’的小蛇妖从杯底捞出来,严严实实地裹进棉帕中,还往他身上甩了几个净身咒,这才作罢。
裹紧的棉帕似乎让那小蛇颇为不适,细软的身子在帕子里扭来扭曲,许久才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一头扎进柔软的布料中,以一个极为扭曲的姿势沉沉睡去。
故妄忍了又忍,仍然从唇间泄出一声轻轻的叹息。
算了。
自己捡回来的小蛇,总不能说扔就扔。
他把那裹着小青蛇的棉帕往旁边推了推,继续沉浸在桌上的书册之中。
外边天蒙蒙亮的时候,帐外那小和尚又来了:“无念师兄,还需要为您添些茶吗?”
故妄淡淡地说了声:“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