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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浴室里弥漫起浓烈的栗子花味,祁斯言紧绷的身体才终于放松下来。

他站在冰冷的淋浴头下方,任由冷水噼里啪啦砸在他身上,甚至没有避开胸口处的伤口。

冷水砸在伤口上的刺痛,反倒有助于他冷静下来。

祁斯言闭上眼睛,除了他自己之外,没有人知道他此刻的胸腔内,正翻涌着多剧烈的火海。

刚刚即将结束的时候,他脑海里闪过的画面不是别人——

是身上覆着细密蓝鳞的人鱼少年,是画着繁杂黑青色图腾的祭司少年,也是方才坐在他身上,和他紧紧贴在一起、毫无章法地宣泄青□□意的少年。

祁斯言身体晃了晃,额头抵在冰冷的瓷砖墙壁上,背部的肌肉线条崩得极紧。

什么对待弟弟、对待家人的感情,根本就是一层自欺欺人的遮羞布。

——简直太不是东西了!

祁斯言憋着呼吸,直到肺部的氧气耗尽,胸口闷痛到了极致,他才长长地喘了口气,眸色沉沉。

祁斯言维持了这个姿势很久,久到身体都快僵了,他才直起身关掉了淋浴。

哗啦啦的水声终于停下。

等祁斯言推开浴室的门时,他才发现江瑭依旧站在浴室门口,还保持着他进入浴室时的那个姿势。

祁斯言看了一眼时间,心里一惊。

不看不知道,他竟然已经在浴室里待了一个多小时,而这期间少年就跟军训罚站似的,一动都没有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