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期待、忐忑、甚至不安,尝过的、没尝过的情绪,都慢慢冷却下来,最终归于平静。
这是什么感觉?
失望吗?
南哀时垂下眼:“……不过是一个死人,有什么值得惦记。”
俯伏在地的妖魔感受到那风雨欲来的气息,愈发胆战心惊。
但器灵偏偏读不懂他的神色,不识相地追问道:“是哪一座山?”
“……”
南哀时安静须臾,清晰地感觉到烦躁。
邪魔的本性在身体里叫嚣,他感到不快了,让别人不快也是理所应当。
破坏、杀戮,淤泥般黑沉的欲/望升腾,却又被他硬生生压下。
南哀时静默片刻,薄唇稍启,转眼又想到什么。
那凡人没有什么金刚不坏之躯,死了这么久,虽然不知有没有被野兽叼了去,但定然已经烂了。
她那般心软,到时亲眼看到,多半会心情不快。
……说不定,会难过许久。
她先前在阵中落下泪来的模样在魔尊眼前一晃而过,那般清晰,连带着心脏都轻轻一紧。
支着脸的手放下了,南哀时换来个姿势,稍稍坐直了些,手指在椅边焦躁轻敲几下。
“瑶瑶要他的身体么,”他说,没什么感情地弯了弯眼,“不用去寻,我亲手交给她便是。”
无天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