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她生气责备:“那天我跟你提过他,还说他是个危险的骗子,你当时怎么不告诉我要找他看病?”
梁喆惭愧:“那人治好了很多末期癌症患者,爸爸对他抱有很大期望,我改变不了他的决定,告诉你只会在我们之间制造矛盾。”
兰焕拍拍褚潇肩头:“事情都发生了,听他说下去吧。”
褚潇隐蔽地躲开他,告诉梁喆龚一航已经死了。
“他把我和曾外婆拐到一座道观下的地牢里,想害死我们,后来被另一伙坏人打死了。”
梁喆惊讶:“那道观是不是在金州西郊的山沟里?我也去过那下面的地牢。里面关着很多重病的孩子,他们都是用人造子宫制造的……”
他忆起当时的惊悚见闻,脑神经过电似的剧痛,双手捂额痛苦扭动。
地牢的磁场对他的身体造成了伤害,大脑提取相关信息,损伤就会显现出来。
兰焕向梁喆注入治愈之光,调整能量场,让褚潇别再细问这一段。
褚潇让梁喆说回父亲治病的事,再次要求言简意赅。
梁喆已发现仔细回顾前情身体会出现异常,尽量精简话语。
“龚一航为爸爸单独做了场法事,爸爸脑子里的肿瘤当时就消失了,可马上像换了个人,变得嗜血暴躁,也不许我跟他说话。第二天王亨的爹王友德来找我们,说要跟我们谈合作,带我们去了那个地牢,说他们和国外的大财团合作开发‘人造人’用于各种危险试验。这些年由此在医药、生物、生化核子武器方面取得了卓越成果,尤其是抗癌药研制方面进展神速。‘人造人’不受法律和伦理保护,死多少都没关系,能把企业的风险和投资降到最低,相反收益则是惊人的。他们已形成相当规模的产业链,想吸纳更多投资。爸爸同意加入他们,我觉得这件事太反人类,劝他三思。爸爸竟然动怒,举起枪要杀了我。龚一航突然出现,说我还值得挽救,把我关进一个密闭的小房间。房间里非常冷,我很快晕了过去。醒来以后思维感官都倒退回小时候的状态,控制不住想杀人。爸爸让手下押我上车带回住地,中途我抢过保镖的枪打伤他和司机,逃进森林,慌不择路地跑到那片废弃住宅。到那儿时我都快疯了,抓了些野猫虐杀发泄,你们要是晚到一会儿,我不知会变成什么样。”
不加修辞这段经历已够骇人听闻了,陈思妍揪住衣襟,庆幸自己没对那地牢留下任何印象。
褚潇问梁喆:“你爸爸接受完治疗是不是杀了人?”
梁喆恼恨闭眼:“那天晚上王友德邀请我们去他的私人会所,他和一群富豪在那里用活人做靶子练射箭和飞镖,让我爸爸参与。我本想偷偷报警,可爸爸竟爽快地接受了,用弓、弩连杀三个人……我不相信那是他,现在想定是龚一航趁法事掩护谋害了爸爸,派替身冒充他。”
褚潇询问得知被当做靶子屠杀的也是人造人,还混杂了部分流浪汉,迅速理清一些事件的关联,说:“那真是你爸爸,不过已经被恶灵附体了。我昨天才见过一个体内寄生恶灵的坏蛋,那家伙是王亨的朋友,以前八成也跟王亨一样得过绝症,靠植入恶灵吞噬体内邪能治好的。给他们治病的肯定也是龚一航。”
陈思妍忍不住惊奇:“你说叶郴吗?可他神志清醒,不像被附体的样子啊?”
“是龚一航做了不同操作吧,他受王友德一伙收买,用恶灵控制梁喆的爸爸,好吞并他的集团。”
褚潇替梁喆称幸:“他们本来还想控制你,还算你运气好没被恶灵夺舍。”
她想这是因为他曾受银发女神净化,防御力较强的缘故。
巨大的信息量使得众人稍微冷场,这时褚潇的手机铃声响了,见来电人是曹云璐,她马上接听,并且抢先开口。
“曹警官,前天你让我帮你查虐杀流浪汉的案子,现在有结果了,是王亨家带头干的。”
“……你确定?”
曹云璐吃惊极了,但当褚潇说有直接的证人时,她却促急地转开话题。
“这事后边再说,我发个网址给你,你快看看里面的人是不是你们那个学生会会长。”
褚潇点开她发来的链接,那是国外的直播平台,视频里一个鼻青脸肿的青年被绑在一间昏暗的空房间里,虽然面目有些走样,可百分百就是汪志明。
直播者正邀请观众下注,说明会用投注最多的方式处死他,还强调这不是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