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幅诡异的涂鸦预示着危险。
褚潇想离开, 四周景物像马赛克拼图一块块开裂翻转,组合成全新的场景。
这是一座内部装潢类似博物馆的宽敞建筑,前后各有一扇黑色的法式双开木门, 左右两侧的拱形高窗泛出灰白微光, 比霞光绚烂的海边阴暗多了。
眼睛适应了几秒钟视野慢慢清晰, 只见半空中悬停着很多小动物的尸体。它们无一不是死于非命, 断肢内脏围绕头颅躯干漂浮, 都没有腐烂迹象, 血液也是殷红色的。甚至有一只泰迪犬被掏出的心脏还在微微颤动, 保持着死亡降临时的状态。
很像变态收集藏品的储藏室,切割动物的手法粗糙野蛮,不是专业人士, 结合灯塔下的涂鸦,她判断凶手是个小孩子。
是我干的吧?
她身处自身的记忆中, 所见景象或许有些脱离实际,但必定都是真实存有的衍化, 也符合她的性格喜好。
假如小时候没有善意机制束缚,我一准是个小变态, 每天乐此不疲地干坏事。
她酷爱血腥恐怖,又能明确推敲童年习性,目睹这光怪陆离的尸体展厅,情绪毫无起伏, 沿着尸体缝隙走到正前方那扇门前,稍微观察两眼,大胆地推开。
门后连着一条长约十米的走廊, 天花板上挂着吊灯,暖黄的灯光很微弱, 投下浓厚阴影将事物遮挡得森暗模糊。
她双脚迈出那扇门,走廊尽头的拐角处冷不丁探出一颗扎长辫子的小脑袋,她心头一颤,接着见那穿黑色连衣裙的小女孩走到走廊中央,直勾勾盯着她,邪性的微笑搅乱气流,周围响起恍如尖叫的高亢噪音。
魏楠熙!
褚潇撑大的眼眶尚未还原,魏楠熙已迎面冲过来,她猝不及防,忙伸手格挡,间距不足两米时,魏楠熙陡然撞上一堵透明的屏障,被硬生生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