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即刻迎来武力控制,胸前被套上绳索,押赴黄家祠堂。
黄家人沿路敲打铜锣,金属的颤音在静夜里格外刺耳,家犬们呼号回应,叫声在村子上空织出无数凌乱的抛物线,彻底粉碎寂静。接着全村人都走出梦乡,赶来参观难得一遇的审判大会。
人们像对待待宰的家畜那样缚住褚潇的手脚,用一根扁担挑着前进,伴随她的不止疼痛,还有屈辱。
不久前还毕恭毕敬的卑微村民一齐变脸,追着押送队伍恣意嘲谩,一个□□无耻就把她前面那些怜贫惜弱,救死扶伤的善举否定得一干二净。
古今中外的人们都乐见圣人跌下神坛,因为圣人崇高的光环令人自卑自愧,形象一破灭,人们便可结束辛苦的仰望,有理有据证明任何人都是藏污纳垢的凡夫,从而获得轻松坦然。
褚潇估计这幕场景正是余婉宁死前所经历的,她正照着她的意念体验这深切的痛苦。
祠堂再度人满为患,乡贤们也未缺席,听完案情,村长踌躇着对黄源誉说:“黄太太对太平村有大贡献,大概并不是存心犯错,你和族人商量商量,看能不能饶她一回。”
他肯定不是真心求情,吃了黄源誉一通大道理立刻闭嘴。
又有人发表见解:“老话说抓奸在床才算通奸,她不承认我们也不能强行治罪啊,还得照老规矩处置。”
看似公允的话暗藏歹心。
褚潇见黄源誉眼神变得更恶毒了,又听周围人兴冲冲议论。
“这是要用石刑呀。”
“好多年没见过这场面了,没想到让她赶上了。”
“何必呢,老实承认也不用遭那罪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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