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难看着白若一脸镇定的模样,脸上连一丝汗都没出,不由得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太过燥动。
一难的目光不着痕迹地扫过白若后背贴着的清凉符,端起茶杯默默喝了一口。
二难不可置信地看向一难手中的温热茶水,“一难,这个天气喝热茶,你难道不热吗?”
一难把袖子内侧贴着的清凉符压得更紧了,淡淡道:“不热。”
二难长长地吐出一口热气,将脑袋探出马车,对奔跑的马儿喊道:“你也不热吗?”
马儿跑得正欢,回了他一个鸣亮的响鼻。
二难掏出手帕擦去额上的汗珠,“莫不是我的身体出了问题?”
白若强忍住嘴角的笑意,“多念几遍清心咒,或许有用。”
二难狐疑地瞅她一眼,当真盘腿闭眼,开始默诵清心咒。
直到他念得嘴唇发干,口干舌燥,热意仍然没有缓解。
傍晚时分,小龟们到路边的一家驿站留宿。
二难慢了一步下车,正好看到白若身后飘荡的符纸。
他迅速伸手一夹,失效的符纸缓缓落入掌心,还带着丝丝缕缕的凉意。
二难当即瞪大了眼睛,他大声道:“小白若,你又骗我?”
白若在二难夹下符纸的瞬间,已经快步冲进了驿站。
她的声音顺着晚风飘来,钻进二难的耳朵——
“这是教你的第一课,兵不厌诈!”
二难张了张唇,下意识收紧手中的符纸。
符纸变成皱巴巴的一团,染上滚烫的温度。
一难经过他身侧,拍拍他的肩膀,温声道:“纸上得来终觉浅,白若这么教你,委实煞费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