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咱前儿个不是说好了,一月十块钱吗。”
说什么外面两间门脸,之前根本就是堆放杂物的,他们要是不租,这家人也是白放着。
人家也不瞒她,看她这样,直接就挑明了说:
“十七块钱也没给你们多要,知道隔壁人家租下来多少钱吗?一个月,三十!”
“我这都快砍半了,你们还嫌贵?租就租,不租拉倒。”
这要是时国安他们没过来卖早点之前,别说十七块,就是一块钱,周老太他们都不会租。可偏偏这些天天天往这儿跑,眼见得那一家生意有多红火,他们可真是要馋死了。一边儿后悔早知道人家要十块的时候,就把房子租下来了,一边儿心里又把时国安一家骂了个底朝天——
还真是一家子坏种,就不能瞒着点儿,或者把租房的价格往下说说。
最后软磨硬泡,说了不少好话,终于让这家人又让了两块钱——
十五块钱也不少了,像李全友那样的学徒工,在厂里干一个月,也就差不多是这个数。
第三天上,尹招娣正在屋里忙活呢,就听见外面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寻思着也没听说隔壁家要娶媳妇儿或者打发闺女啊,咋忽然放炮了?
心里顿时一忽悠。等出来瞧时才发现,原来是周家的早点铺开起来了。
这会儿铺子外面可不是正站着三个人?一个是之前经常往他们家逛的周老太,和周老太站在一起的,则是个高颧骨的瘦高女人,瞧那吊梢眉薄嘴唇,怎么看都有些尖酸刻薄相。他那男人则是个黑粗大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