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还有一沓黄纸呢……”
“放哪儿吧,那是人家的心意。要是牧城知道,这世上除了我们,还有其他人惦记着他,应该也会开心些……”
目送着那对祖孙离开,时国安却始终抱着时樱,静悄悄的坐在那里。一直到确定两人彻底走远,不会回来了,时国安才起身,拉着时樱的手往之前烧火的地方而去。
这会子两人也算是轻车熟路了,径直朝着之前摆放祭品的地方过去。
之前有杂草护着,眼下被那两人彻底清理之后,时国安才发现,就在距离他埋黄纸不过两三步的地方,正有一个刚刚高出地面的柳树桩子。桩子旁边则是一点略略隆起的低矮坟包——
怪不得他找不到,原来老柳树早就被人给砍了吗?
时国安静立片刻,把那沓黄纸又给扒了出来,拿到衣冠冢前点燃。
时樱蹲坐在旁边,跟时国安一起抽出黄纸往里放。
要放第二张时,却是顿了一下,小声道:
“爸爸,有字呢。”
时国安瞧过去,却是柳树桩的根部依稀露出一个“城”字。
到了这会儿,时国安算是确定,他们烧纸的这座坟,还真就是生父的衣冠冢了。
一时心情也有些复杂——
随便选了个地方烧纸,结果竟然就在生父的坟前。一时不知道该说是巧合还是冥冥中的父子缘分了。
烧完纸钱,又把发表时樱文章的报纸拿出来,同样默默的烧了。
做完一切后,把最后一点火星给踩灭,时国安随即抱起时樱,头也不回的往外走了——
生父于他而言,委实是个陌生的字眼,对时国安来说,他始终认定的父亲只有一个,那就是时宗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