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一这天,时国安请了半天假,带着时樱去了县城——
老太太自打起了要去给前夫烧纸的念头后,就把这件事跟时宗义说了。
说起来,从两人成亲,这么多年了,老太太别说让时国安去烧纸,根本提都没有提过前夫。
之所以如此,倒不是说她无情,实在是和时宗义有关——
别看外人眼里,对她这样怀着孕改嫁的女人很看不起,时宗义却始终把她看得极重。
还总是患得患失,觉得配不上媳妇儿。
从选择活下来,并嫁给时宗义那一刻,老太太就决定,要彻底忘掉前夫这个人。
这些年,她也做到了,无论生活多难,都会和时宗义一起扛着。硬是从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变成了现在这个地里家里活都干的利索的小老太太。
不是知道老太太的过去,没人能想象,她之前真有过家里阔气的日子。
夫妻两个多年患难之下,时宗义也终于从之前的整日的患得患失,到现在的踏踏实实。
也因此老太太和他商量这个事时,时宗义一口答应了下来——
时国安刚生下来那会儿,他总是做噩梦,梦中都是那位阔气的大少爷忽然回来,然后直接带走了他的妻和子。
这样的梦做得多了,时宗义就对老太太和时国安越发疼爱——
他笨嘴拙舌,就是个穷苦的农民,可他有一颗对老妻和儿子的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