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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吗?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对那个小孩儿半点升不起恨意,一点都没有。就像我们初遇的时候莫名对她心软……”

此时的凤绝停下叙述,眸子空洞地瞧着窗外汹涌的暴雨,童年的龌蹉让他养成的暴虐性子完全无法克制想要杀人。

女人尖利地痛呼声,父亲自小到大的咒骂侮辱……所有的一切都在暴雨的趋势下慢慢清晰,像是一把利刃,将凤绝所有的思考能力斩断,徒留下能将人撕碎的狠戾。

凤绝桃花眸里阴翳一片,也被脑子里的乱七八糟的回忆烦的头痛了,他随意地掏出一把小刀对自己的胳膊划下去。

痛觉,往往是让人清醒的最佳方式。

但凤绝倒不是想清醒,他就是心里不爽,残暴又嗜血的感觉不能和别人发泄,那就只能和自己发泄了。

暗红的血顺着他的胳膊,手腕,指节,滴落在地上。

桃花眸半阖,凤绝也懒得动弹,缩在角落里开始思考,现在对小孩儿也说不上是喜欢和厌恶了,心尖只萦绕的一个问题,该杀了她吗?像对曾经的任务者一样。

此时的缓慢失血让凤绝的脸色更白,惨白的皮肤,羽睫勾勒出那双魄人又妖孽的桃花眸,红唇微启,白与红的交织像极了西方古老传说中的吸血鬼。

他受伤的胳膊微垂,指尖把玩着那把小刀,毫不在意自己流血的伤口。

如天边的月一样皎白的指节上沾上了血,滴答滴答地落在地面,形成一朵又一朵的血花,像是地狱里,奈何桥畔争艳的彼岸花。

凌虐与暴戾的美感,让人想要跪倒在他的腕前,虔诚地吻去他指尖的血液,痴迷而病态。

凤绝划得是静脉,血流了一会就不流了,他半垂着眸盯着自己的伤口,另一只手抬起,指腹按了按,让它重新流出血液。

变态的快感令他眯起眸,暴雨的减弱也让他脑子清醒了一些。

……

暴雨中的另一处,惜月城堡。

秦玥昔额间沾上了汗珠,长眉蹙起带着痛苦,眸子紧闭,似是梦到了什么痛苦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