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打造的器皿衬托着他,精美雕花在蜡烛照明中闪耀绚丽光彩,反光勾勒雷廷的战甲,在棱角分明的磨砂表面上打落细微的发丝阴影。
伊文海勒状似挑剔的上下扫视看上去与这个时代格格不入的高大男人,唇角的笑容却越发奇异。
“我知道你急,但你先别急,毕竟急也没用……”他说着,探身靠近雷廷,抬手摸上那张刚硬英俊的脸,手指慢慢下滑:“……乖孩子,在这里,你得先学会适当的放松。”
“………………”
……雷廷喉头滚动。
他目镜后的目光闪烁,喉咙里挤出一声什么动静,短促且沉闷。
因为伊文海勒的手指滑上了他喉前的软性甲片,带茧的指腹摩挲,隔着甲片带给了他一丝压力。
这是雷廷在他人身上从未感受过的压力。唯有伊文海勒·康,能如此给予他一些……使人惊诧又渴求的东西。
一种垂青。他想。多么荣幸。
但那个人放开手,往后退了两步,把手里的衣服往肩头一搭,扭头去隔断后的另一篇空间了。
“我去换个衣服……你小子可别偷看。”他撂下一句话:“还有,别墨迹,好好听话。”
雷廷盯着他的背影,直到那漆黑衣摆绕过隔断之后。他默不作声抿嘴,看着手里的衣服,直至伊文海勒那边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又消失。
等伊文海勒快速装配好和衣服配套的饰品出来,雷廷已经是一副衣衫整洁、装饰闪亮,连发丝都一丝不苟的样子了。
这会儿,他终于摘下了他的目镜,那双漆黑沉静的眼睛沉稳平和,白蓝色的华美衣袍与镶嵌宝石的黄金首饰并未能夺走他半分神光,只能衬得他像个超越时代的政官或思想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