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完全可信的那部分里,就有‘火酒’一个。

即使两人打的交道并不算多,但对方直接通过精神力分享给他的那部分记忆,让他对对方的了解仅次于对方本身。

只可惜,即便如此,他也不清楚对方的具体来历。

“我知道的事很多。”雷廷答非所问,甚至还用问句回答了问句:“关于我说的事,他们的新任务……你意见如何?”

“……”‘火酒’沉默片刻,道:“我无权指挥他们。”

“你守护了他们,为这座城市供能数百年,‘火酒’。”雷廷叹息。

“但我没想过再……我是说,没想过成为他们,成为某个族群的领袖。你看,我的生命形态都和他们不一样。”‘火酒’分出一小团飘浮的红色液体,像个q版手掌似的向雷廷摆了摆:“别说什么回报,朋友,难道你守卫猎户人的时候,想过让他们回报什么吗?”

“我就是猎户人,我是我族群的一部分。”雷廷语速沉缓,“你呢?你怎样看待他们?”

“别问这个,嗐,我不知道。”‘火酒’说。

它蠕动着在空气中翻滚,火焰熊熊燃烧,雷廷不懂这样的黏液生物,也无法在不引起对方敌意的情况下去读取一个正常‘s级’的思绪内容,很难闹明白那是不是一种撒谎反应——那些记忆可不会细致到这个程度,智慧是需要隐私的。

“拜托,兄弟,我想这么做就这么做了。我只是一团会着火的红色黏液,是发酵已久的‘火酒’,我无意与你述说过往、争辩未来,你也别试着说服我。没人能说服一团会着火的红色黏液,”‘火酒’的超能合成音语调轻快,“你也不能,至少现在如此。顺便,难道你只是路过顺手帮一把什么人的话,会想让他们报答吗?”

好吧,这团‘会着火的红色黏液’是自由的,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