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她想得太入神,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这附近的树枝和杂草都快被她砍光了。
她漫不经心环顾突兀被她砍光的这一片杂草地,心头一跳,猛然觉得不对劲。
这里,刚刚来过。
似乎就是从她反应过来的这一刻开始,风停了。
飞鸟和虫鸣在刹那一同被隐去了声音,空荡荡的山林间好像只剩她衣角摩擦杂草发出的响动。
施青颜下意识放轻了呼吸,她察觉到了什么,回头看去。
山林便在她回头这一刻氤氲出雾气,陡峭的山壁被包围着全部圈进了朦胧的烟里,只剩一条陡峭的上山路还算清晰,山尖躲进云端,而此刻她身处的位子,恰好就是她刚刚上山的地方。
在那条仅一人能通过的山路边,有一颗瘦小枯干,被其他大树挤掉营养,长得歪扭的树。
上山的时候明明只有十丈左右的脚程,可眼下的荒草树枝快被开垦出了数十丈也没有看到出去的大道。
施青颜停了停,没再迟疑,回身拨开了杂草,继续向前走去,她计算着步子,大概又走了数百步后才再次转头,很快发现————
没有任何变化。
是的,被遮住的山、开垦后杂乱的杂草枯树、其貌不扬的树,以及眼前的一切和刚刚完全一样,连站位都是重复的石头。
她停下,周围的一切随着她的停止重新归于宁静。
若非说有点什么声音,那就是除了她的呼吸和心跳,只剩细弱的枝干上仅存的树叶无风而动。
这稀碎的树叶如同得了指令一般在她面前摩擦着,发出,“沙沙”,“沙沙“的响声。
就好像是这棵树在说话,得意地看着她
看着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