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是淮左的声音。
赵庆云神色有一点慌张,“去吧,记着温书,一会娘,娘要来考的。”
“又考啊,生辰也不让休息一点,命真苦……”
脚步声远去,赵庆云拔下凤簪子,重新在铜镜前,削葱似的手,一寸一寸摸着眼角细碎的皱纹。
良久的,她叹出一口气,“命是真苦啊!”
谢知非的眼角,轻轻抽动了一下。
原来,娘的不甘不愿并非只为尼姑庵的亲生女儿。
也为她自己!
……
书房里,两个孩子一个书案这头,一个书案那头,都在习字。
谢知非没有进屋,就站在了纱窗外。
他甚至不用抬眼看,就知道八岁的郑淮左这会正懒懒地趴在桌上,眼巴巴的等着自个妹子写完,然后帮他写。
趴了一会,淮左又开始不耐烦。
“吃饭也慢,怎么写字也慢啊!”
淮右连眼皮都没有抬,一笔一画的写着字。
淮左凑过去想捣乱,她冷冷抬眼,淮左老实了,不动了,嘴上却没闲着:
“爹买了双陆回来,你先收好,等他们睡着了,我再偷偷来拿。”
“哥!”
淮右停下笔:“温书吧,一会娘来检查,别惹她不高兴。”
“又温书,又温书,我压根就不是读书那块料。”
淮左挑起剑眉:“我将来是要做将军的,领兵打仗,像祖父那样,杀杀杀杀杀!”
“哥,书上说将军也要读书,还得学习各种兵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