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姑娘,我并非太子一党,我只是多读了几年圣贤书。”
谢道之的眼里迸出两团亮光来。
“古往今来,长幼有序,嫡庶有别,太子虽平平无奇,但居长居嫡,且知书达礼,礼贤下士,理应继承皇位。
倒是汉王此人,媚上欺下,狼子野心,他若上位,这天下岂不是乱套了?”
晏三合厉声道:
“所以你不顾朝廷的律法,私下递消息给老将军,试图扰乱军心,让华国大军败北而归?”
这问题犀利到了极点。
华国律例,凡扰乱军心者,诛三族。
为什么要用这么重的法典?
因为一场重大的战争,关乎家国天下,关乎黎民百姓,稍有不慎,便是国破人亡。
而战场上的事,瞬息万变,别说主将的心绪不稳,便是一点点风向的变动,都能改变一场战争的胜负。
连永和帝都顾着他的赵家江山,面对郑玉的背叛,不得不退后一步,对监军队伍下了严厉的封口令,并且命严如贤等大军打了胜仗,再杀了郑玉。
而谢道之为了保住太子储君的地位,竟然敢把郑家的消息,暗中送到战场上去?
这胆子,真是大到天上去了。
谢道之咬了咬嘴唇道:“晏姑娘,我这也是迫于无奈啊。”
“好一个迫于无奈。”
晏三合气得浑身发抖,“合着那些保家卫国的将士们的命,都没有太子的前程来得重要?”
“晏姑娘!”
谢道之大喊一声:“天下之大,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储君岌岌可危,就等于这天下岌岌可危,我为这天下的安危,又有什么错?”
他竟然说又有什么错?
晏三合用力一咬舌,用痛意干净利落地截断愤怒,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所以,你让严喜说谎,是因为你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