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斟酌半晌,道:“若用普通药,这病需得两个月才能根除;若殿下愿意冒险,半月可药到病除。”
太子妃问:“如何个冒险法?”
我:“要添几味猛药。”
太子妃:“伤不伤身体?”
“是药三分毒,多少是要伤的,只看后续如何调养。”
我想了想又道:“殿下这病起于心,由心上来,高烧退后,转于肺,若拖的时间过长,危害更大。”
太子眼都没睁:“用!”
太子妃脸色微变,叹了口气,起身握着我的手道:“既然凶险,就劳女医在边上守着。”
我没有异议,这本就是我的职责。
……
元封三十年,九月初十。
我打了个瞌睡醒来,不见太子,心中大惊。
焦玉指了指窗户,我顺势瞧过去。
他背手,站在窗户前,身形与夜色相融。
我皱眉,上前,“殿下保重身子。”
他转身看我一眼,“马上又要十五了。”
我眉皱更紧,“殿下有悲秋伤月的功夫,不如养好身子。”
话不中听,他脸沉下来。
我伸手,关上窗,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殿下若想明日病情加重,可继续站着。”
他看着我,脸色变了几变,最后乖乖上床。
我跟他到床前,居高临下道:“人的病,都从一个‘思’字来,殿下需少思少想,方可延年益寿。”
他板着脸,脸色冰冷凶狠。
我视而不见,命焦玉放下帐帘。
良久的寂静后,帐中传来一声轻叹,再无动静。
……
元封三十年,九月十五。
整整七天,我连太子的院子都没有出,累了,就在外间的榻上打个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