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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的日子,可就不是度日如年了。
每天午后,沈杜若会来找他,和他讲什么是五行、五脏、五窍;讲它们在人身体中如何运行,出了问题,会有什么症状……
他向她讲五音,讲给太子弹琴的一年多时间里,哪几首曲子他入眠最快,哪几首曲子会慢一些……
“晏三合,你有喜欢的人吗?你知道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是什么滋味吗?”
董承风眼中两簇光。
“就好像你的心里,天天放了一朵烟花,一想到这个人,嘴角就高高扬起,怎么扯都扯不下来。”
那些日子,董承风看到风,觉得暖;看到雨,觉得痴;就是看见一株狗尾巴花,也觉得这花怎么那么美。
“她呢?”
晏三合:“也喜欢你吗?”
董承风看着晏三合,磨了磨后槽牙,手指轻轻一拨,琴弦发出一声“诤”。
“她那时还谈不上喜欢,但对我已经有了三五分亲切。”
人和人是不是同类,几天处下来就可知一二。
他们俩个人,虽然一个野,一个冷,却有一个共同点:真。
不会说假话,不会算计人,也不会奉承任何人,有一说一,心怀坦荡。
在同类身上,真心是能换来真心的。
沈杜若和他在一起,话慢慢变得多起来。
她会说起游历四年的趣事,说起鬼门十三针,说起亦师亦友的白振山……
他会说草原上的风俗,说和师父的往事,也会说自己在秦淮河上的风流……
他没有瞒着,还是选择了坦白。
人啊,谁还没点荒唐的过去呢,人无完人,咱荒唐过了,改了,不就好了吗!
她听完,愣了片刻后,忽然问:“来,和我说说男人和女人有什么区别吗?”
他本来坐得好好的,被这句话吓得一个摔下去,欲哭无泪,只能捶胸顿足。
她在他的满脸尴尬中,放声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