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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笑咬了下唇,“我们这头重了?”

陆时:“重了。”

裴笑:“哪里重了?”

陆时:“在别人的心里重了,在农夫的心里就得轻下去。”

裴笑哑口无言。

“我能有今时今日的地位,不是靠把自己活成一个孤种,不是靠刚正不阿,一身正气,是每天在琢磨那人在想什么,他希望下一个倒下的人会是谁?”

陆时用一种极其不屑的语气道:

“我先生为什么死?他一生教书育人,总对我们说谦谦君子,如琢如磨,结果他这一生告诉我,这样的人在这个世道是活不长久的。

先太子为什么败?因为他把人性想得太好,对自己不够狠,对别人更不够狠。

小时候,陆府四少爷害我吊梁上三天三夜,差一点点死了,几年后,我断了他的前程,让他这辈子只能做一个无用的书生。”

陆时的眼睛里透出一抹凶光,像一条要吃人的狼崽子,仿佛刚刚那个对晏三合说“孩子,别哭”的老人,只是一个幻影。

裴笑几乎想朝陆时跪下了。

他探出脑袋,看向谢知非。

兄弟,现在把他拉拢给太孙,还来得及吗?这样一个狠人,绝不能留给汉王啊。

谢知非没有接到裴笑眼中的信息。

他想到了一个关键的问题,但晏三合早一步,替他问出了口。

“静尘的死,老大人是如何知道的?”

陆时表示不太理解,“你为什么问这个问题?”

“你所有的行动,都发生在静尘死后,可见她的死,你是一清二楚的。”

晏三合:“你在水月庵放了人?是像你一样的暗棋?”

陆时摇了摇头,“孩子,人老了是有预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