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双浑浊眼睛一睁开,晏三合心微微一跳,赶紧把目光挪开。
眼中的暗芒太锋利了,一点都没有因为病痛而减淡半分,甚至有些让人不敢直视。
这种锋利,和初见谢道之时,他眼中流露出来的锋利还不大一样。
谢道之的锋利是上位者对下位者的锋利;
但这一位……
是那种能让你无所遁形的锋利。
陆时这一眼过后,又很快闭上了眼,晏三合却清楚地看到他的眉头微微蹙了一下。
恰这时,裴寓的脉已经诊完,摸着一点稀疏的胡子,沉吟道:“陆大人的病……”
“很快就好了。”
陆时依旧闭着眼睛:“劳裴太医和陛下说一声,臣再过三日就能上朝。”
裴寓听完这一句,简直要热泪盈眶。
我的娘咧,头上的乌纱帽保住了。
“恭喜陆大人,终于病要好了,我这就……”
裴太医余光扫过晏三合,话峰一转,“到外头给陆大人拟个方子去,徒儿,你替师父在这里看着陆大人。”
“是!”
“陆管事,磨墨。”裴寓瞅了陆大一眼,想把他支出去。
“裴大人自己动手。”
陆管事一双鹰眼冷飕飕地看着晏三合。
晏三合立刻明白,这位陆管事是不放心陌生人呆在陆时的房里。
她赶紧冲裴寓递了个眼神,示意他先到外头去。
裴寓无奈,只得转身去了外头。
一个方子再怎么磨蹭,以裴寓的水准,一盏茶的工夫顶天了。
换而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