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让小裴爷心里有些慌,“要不,我们就像上回吴关月的事情那样,说一半,留一半。”
“他待我一片心,我……”
谢知非很不喜欢这种感觉。
说谎,算计应该是用在对手身上,对朋友不应该。
上一回瞒着怀仁,是因为牵扯到吴关月父子,牵扯到郑家,案子太大,掀开来就是血雨腥风,刀光剑影。
怀仁根基还浅,瞒着是为了他好。
这一回……
谢知非头痛欲裂,索性往马车里一躺:“这一回,我是真不知道了!”
……
午后的陆府,掩盖在一片树荫下。
裴府的马车缓缓停在门口,车上先跳下个小医童,那医童年纪很小,皮肤很白,单薄的肩上背了个医箱。
医童站稳,转身扶裴寓下车。
裴寓握住医童的手腕,压着声道:“一会进门,尽量不要抬头,跟在我身后就行。”
晏三合看着手腕上那只发颤的大手,一脸无奈,“裴太医,这话你已经说了二十遍了。”
老子恨不得说上二百遍。
裴寓声音都有些颤抖了,“到了里间,你看我眼色行事,万万不可轻举妄动,陆时不比别人,他……”
“裴太医,你再说下去,别人就该起疑心了。”
晏三合下巴冲门口抬抬,裴寓斜眼一看,差点没晕过去。
门口,一左一右站着两位太医,正用吃惊的目光看着裴寓。
皇帝动怒后,赵院正怕丢了头上的乌纱帽,把太医们分成三班,早班,午班和晚班。
每个班轮一两个太医,生怕陆时出事。
裴寓吓得赶紧缩手,咳嗽一声,抬起头,挺起胸,颇有几分气势的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