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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青:“晏姑娘,黄芪说得没错,我留下来吧。”

“好。”

晏三合看着黄芪:“都小心些。”

“姑娘放心。”

黄芪冲李不言递眼神,两人一前一后离开包房。

晏三合又看向谢知非,问道:“三爷,教坊司女子的归宿,有哪些?”

“一种像静尘那样,被赎出去;一种像夏妈妈那样,年老色衰,手底下管着七八个官妓,在教坊司终老,这些都算命好的。”

谢知非:“命不好的人,有染病而死的,有受不了折辱,自尽身亡的;也有……”

“什么?”

“被送到军营中,最后做了军妓的。”

做军妓,那便是无止无尽的折磨和凌辱,除了一死,便永无出头之日。

晏三合压下心中的难受,“这么说来,她的命是好的。”

“相当的好。”

谢知非:“教坊司的赎身可不容易,不是花点银子就能成事儿的。”

晏三合:“为什么这么说?”

谢知非:“罪臣女眷的身份很特殊,一个个都在名册上呢,想赎身一要看教坊司放不放人,二要看良人敢不敢要人。”

晏三合:“像她那样的身份,她家那样的罪名,教坊司会放人吗?”

谢知非:“一般不会。”

晏三合想着“李三”那人,一口断言:“那么她的赎身就有问题。”

谢知非看着晏三合清亮的黑眸,声音不由放得很柔,“是有问题,咱们好好查查。”

不知道是这人的声音太柔,还是房里的脂粉味太重,晏三合感觉自己的心,一下子跳得快了些。

恰这时,有伙计端着酒水、菜肴进来,晏三合挪开视线去看窗外,心说: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看到这人心总是跳得很快。